淘汰落后产能和培育新动能并行才是供给侧改革

近日，由万博新经济研究院与新华社经济参考报社联合主办的“躬行与攻坚：供给侧改革下一步怎么办？”圆桌会在北京举行。主持人万博兄弟资产管理公司董事长，万博经济研究院院长滕泰在演讲中指出，去产能、去库存和培育新动能、新供给是同向并肩而行的两条河流，只有两条河流合二为一的一天，才意味着供给侧改革真正见到了一定的成效，仅仅把过剩产能或者是老化的产能企业关了停产，这不叫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让这些落后的供给政策的生产要素比如土地、劳动、资本、技术转移到新领域中，才是真正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下为演讲全文。

各位嘉宾上午好！欢迎来参加此次圆桌讨论会。

去年四季度以来，中央提出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已经快一年的时间了，看到学界一开始一哄而上吵概念，已经统一到中央和国务院的认识和指导思想上，明确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不是新计划经济，也不是新自由主义，也不能同扩大总需求对立起来。但个人感觉学界对三去一补一降和怎么培育新供给、新动能的关系，如何全面理解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应该有的一些战略思想需要进一步的讨论、宣讲和推动。

地方政府，我们也做了对他们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一些方案和行动的研究。我们发现从去年四季度刚开始的时候，从遍地开花的状态，到现在开始躬行探索了，半数以上地方政府都出台了他们自己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方案。但也存在着片面理解的问题，也存在着少数的教条主义或者是形式主义的问题，个别省份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还夹杂了地方保护主义的思想，到底怎么推动也是今天要讨论的。

各个部门从一开始的相互观望观察研究，到现在逐步推出自己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措施，逐步行动起来。但我们研究发现在一些涉及到土地、资本和劳动要素市场的深化改革方面，还是期待着真正的突破。在老百姓关心的一些民生领域的供给侧结构性矛盾最突出的领域：医疗供给侧改革、教育供给侧改革、交通能源还需要真正的攻坚克难，拿出有效的方案。

在这样的背景下，总书记不久前说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进入一个“施工高峰期”，经过将近一年各方面的准备、讨论和预热完善，也是在这样的背景下看到克强总理反复强调要着力加快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加快培育新供给、新动能。在上周国务院出台了降低实体经济企业成本的工作方案，一系列的措施全面降低企业成本。9月9日，张高丽副总理在省部级干部研讨会上又强调提出“把改造传统动能和培育新动能结合起来”，我们要关注中央关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指导思想上的一些微妙变化，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才有了我们这次“躬行与攻坚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圆桌讨论会”。

上一次开会，不算行业医疗那次是去年11月份，如果那次的研究成果，尤其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成为第一个专门讨论的主题，成为各位专家的集体著作，成为了河北、山西领导干部学习的一个教材，它在推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概念和理论传播上发挥了一定的作用，我们希望今天的研讨会能够在推动形成新供给、新动力，推动医疗、教育、能源、土地、金融等领域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实质性的攻坚克难发挥一定的积极作用。除了上次参加会议的专家之外，这次我们又请到很多世锦主任、王忠民理事等重量级的专家。

如何认识去产能去库存和新动能的关系，一句话，我的观点这是去产能、去库存和培育新动能、新供给是同向并肩而行的两条河流，只有两条河流合二为一的一天，才意味着供给侧改革真正见到了一定的成效，仅仅把过剩产能或者是老化的产能企业关了停产，这不叫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让这些落后的供给政策的生产要素比如土地、劳动、资本、技术转移到新领域中，才是真正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在2012年11月份，4年前我发布的新供给主义宣言里举的第一个例子就是苹果手机的例子。我说乔布斯创造苹果手机之前，世界对它的需求是零。苹果智能手机用新供给创造了新的需求。

苹果手机创造了自身的需求，相关产业链占到美国GDP0.5个百分点，拉动了美国经济的持续的复苏。但和之前的一些老供给就消失了，有的倒闭有的收购了。比如诺基亚、摩托罗拉。每次新供给的产生都是破坏性创造的产生，今天我们请到了神州出租车的代表，滴滴打车也好，它不是一种新的技术和生产产品，而是一种新的商业技术和管理模式，这也是新供给。以前我在金融街上班工作十几年，2005年开始下班打不到车，但有了滴滴和神州就可以打到车了，打不到车不是因为没有汽车卖，而是因为有牌照的限制不让你开。所以新供给神州网约车创造了新的供给，整合了生产力满足了新的需求。但无论是苹果的手机还是刚才我们说的网约车也好，网约车一出来，传统的出租车驾驶员很多公司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我们看到陕西青岛等地出现了停运事件，所以新供给出来以后势必对老供给形成冲击。新供给、新动能和老供给退出必须是同时的。我们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仅仅是地方的，如果仅仅强调去产能和去库存，而不知道如何培育新供给、新动能，经济形势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我们有一个万博内参第七期重点谈到了地方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一些看法，其中重点研究了上海的方案，非常好，深圳在补短板方面也做得很有特色，北京的中关村也有特色。详细的有会议资料我不多做汇报了。还有一些省份，比如四川在强调三去一补一降作为重点任务的同时，还提出了一提一创一培，在培育新供给新动能方面也走在了前面。当然部分省份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时候，刚才我提到了有形式主义或者是照抄照搬文件，不结合地方的情况，这里不多去汇报了，资料里也有，请大家多多批评。

第二个粗浅的看法，对不同行业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

我觉得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了，以医疗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为例，不论是魏则西事件还是广东的伤医案，仅仅是医疗供给侧矛盾的一个侧面，反映了这个矛盾到了相当的程度，一个微小事件迅速引发了全社会的不满。一提到医疗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有人就提出这是世界性难题等等，所以这种情况下要尽快展开医疗供给侧改革，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竹篮打水，也不能搞形式主义换汤不换药，更不能把什么问题都推到机制上或者是所谓世界性的难题上，畏难推诿无所作为，而应该短期治本，增加医疗有效供给，中期疏通经络，改善供给结构和质量，长期治本，提高医生公信力，建立医护人员的培养机制。在教育、金融、土地、能源、交通运输等行业部门也是一样，不是这些行业和部门的人不专业不懂，而是他们太专业，懂得太多了。

比如拿教育而言，哪个大学校长的手不是通天的？哪个中学校长不享受着千千万万家长的供着，他们对医疗的情况和教育的情况非常清楚。但你一谈教育改革他们就讲一堆的客观原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最终结果这就是中国现实非得这样，而且他们还一肚子苦水，你怎么看？

金融也是一样，我们这些银行行长们，监管部门的领导他们对金融的情况非常清楚，对地上水怎么流很清楚，地下水怎么流很清楚，沟沟坎坎怎么拐也清楚，但一谈金融改革就把事情搞得非常复杂，造出一堆专业名词，让领导和领域外的人听不懂。但金融本质那么复杂吗？在我看来金融本质就是在储蓄者和企业之间用最低的成本架设一座桥，中国钱最多，中国钱最贵，一边是有老百姓100多亿人民币的储蓄资产配置荒，另一方面是中小企业融资贵贷不到钱，我们不但没有在二者之间架设桥梁，还在二者之间挖了深不见底的鸿沟，这由于金融体制的问题。你

们把这些银行行长监管部门的领导请来谈什么，所以改革这些行业不是没有办法改，也不是不能改，也不是顶层设计不能出来，而是真正懂的人不想改，想改的人不让你懂，今天我们请的专家精心选择了，教育方面请到了南方科技大学的领导，他同别的校长不一样，我们请了中国教育部的副总编，他能够从更客观的角度看问题，在交通运输方面，我们也没请交通运输部的，我们请了神州出租车的领导，让他们谈谈在新供给过程中对老供给到底形成了什么样的冲击，对原有蛋糕动了谁的奶酪，未来政策还受到哪些方面的制约？银行方面我们也没有请这些行长和大金融机构的头，我们请的徐艺泰的院长，证券日报的副总编，让他们从第三者的角度来谈谈到底应该怎么动这块奶酪。总体来看现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到了不能回避的阶段，总书记说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是我们根据实际情况和国际形势做出的战略性的主动选择，甚至是在年初的时候还说这是一场“输不起的战争”。

最近G20会议国际商都再灌注我们搞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我个人理解确实中国经济的主要矛盾就是供给结构老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真正抓住了中国经济运行的矛盾。过去十年我们就是一脚刹车一脚踩油门，如果你是一个驾驶员，你三个油门多踩到底了，投资、消费、刺激出口的油门都踩到底了，你发现车子还在减速，怎么办？你只能停下来看看发动机有没有问题，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就是从发动机的角度提高中国经济的动能。因为它绝对不是为了把中国经济搞下来，而是恢复它的创新经济方式，怎么把它搞上去。我们花这么大的战略性的重视来搞这个改革，如果地方还是这样抄抄文件，不知道怎么培育起新供给、新动能，部门在这些边边角角的问题上出台一些东西，真正怎样降低土地的供给成本、降低资金的成本和提高劳动的供给效率方面没有实质动作，医疗、教育、能源、金融这些明摆着最严重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矛盾上没有根本的措施，再多个两三年，我们怎么向国人包括关注我们的世界去汇报呢？所以，我也作为一个开场白，抛出这么点小小的砖头，希望引出今天在座的专家的高见。再次对各位的光临表示欢迎和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