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中铭：限乘令无法达到惩治老赖目的

6月1日，首批限制乘坐火车飞机名单在“信用中国”网站公示。名单涵盖了税收、证券、航空、铁路等多个领域的违法失信人，共涉及169人。在《关于在一定期限内适当限制特定严重失信人乘坐火车推动社会信用体系建设的意见》、《关于在一定期限内适当限制特定严重失信人乘坐民用航空器推动社会信用体系建设的意见》(下统称“限乘令”)发布后，随着名单的公布，这169人在今后一年期限内将被禁止乘坐火车高级别席位和民用航空器。

   为了对“逾期不履行公开承诺的上市公司相关责任主体”和“逾期不履行证券期货行政罚没款缴纳义务当事人”这两类资本市场“老赖”进行联合惩戒，证监会报送了31人的大名单。其中5人被列入“不履行公开承诺主体”，26人被列入“不缴纳罚没款当事人”。值得注意的是，贾跃亭与贾跃芳均位列其中。

   人无信不立。对于资本市场而言同样如此。第一批特定严重失信人名单的发布，是资本市场诚信建设的新举措，是对资本市场违法失信者敲响的一记警钟。名单的发布，对于打击资本市场中的严重失信人是有积极意义的。不过，目前的“限乘令”，由于制度设计存在缺陷，显然无法达到惩治资本市场“老赖”的目的。

   在A股市场中，上市公司或相关责任主体不履行承诺的现象较为普遍。比如当股市出现大幅下挫，上市公司股价出现大幅下跌时，上市公司往往会发布增持股份的公告，承诺一定期限内增持不超过总股本2%比例的股份，以增强其投资者的持股信心。从市场的诸多案例看，增持期满后，有的上市公司以增持100股来忽悠投资者，甚至于有的上市公司根本没有任何增持行为。像贾跃亭的增持承诺即为典型的例证。其当初的增持承诺，也变成了忽悠承诺。也正因如此，上市公司及相关责任主体频现的失信行为，引起了投资者的强烈质疑与诟病。对此，证监会往往以下发问询函的方式实施监管，但效果是非常有限的。

   “限乘令”虽然能够对失信人起到一定的震慑作用，但由于又推出了“移除机制”，因此其惩治“老赖”的效果将严重打折。因“限乘令”有效期为一年，期满后自动移除，此后失信人乘坐火车高级别席位和民用航空器将不会受到限制，因而“限乘令”所起到的效果也是存在“有效期”的。而且，对于像贾跃亭这样长期居住在国外的人来讲，由于人不在国内，限不限乘对其没有任何影响。而所谓的限乘，也就变成了一种形式。

   笔者以为，要惩治资本市场中的“老赖”，可以从如下几个方面着手。其一，限乘不应设定期限。在相关市场主体没有履行完承诺或缴纳完全部罚款前，应继续禁止其乘坐火车高级别席位和民用航空器，直至其履行完毕才可移除。其二，对于不履行承诺的上市公司大股东，建议对其所持有的股份重新实施锁定。如果实施主体为上市公司的，在该上市公司没有履行完毕承诺前，对其并购重组与再融资申请实行一票否决。如果失信人为个人的，建议证监会认定其为上市公司董监高的不当人选。其三，对于不缴纳罚没款的当事人，除了限乘外，监管部门应该向法院提出强制执行申请，如此才能更有效地打击市场上的违规违法行为，才能真正起到震慑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