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第三支箭或将后继无力

安倍经济学第三支箭终于现出全貌。

6月24日，日本内阁府通过修订后的新经济成长战略以及长期政策蓝图，内容涉及分阶段降低企业税率至30%以下、改革日本政府退休金投资基金、促进女性就业等劳动力市场改革以及医疗和能源行业的改革等。

这份经济成长计划其实是2013年6月公布的安倍经济学第三支箭的升级版，旨在提高日本经济的长期增长潜力。

前两支箭面临虎头蛇尾危险

安倍自2012年年底再次当选日本首相后，曾承诺要用三支箭来重振日本经济。最新经济数据表明，三支箭的前两支已经取得实效。

6月27日，日本总务省公布数据显示，5月核心消费者价格指数(CPI)年率增长3.4%，创32年来最大增幅。近日，日本央行行长黑田东彦表示，大规模货币宽松政策让金融市场、实体经济、物价实现好转。安倍宣布，在前两支箭——“大胆的货币政策、弹性的财政政策及增长策略”作用下，日本已经走出长期的通缩阴影，而积极的通胀和就业数据佐证了这一结论。

然而，中国社科院世界政治经济研究院研究员陈虹在接受中国经济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尽管前两支箭风光无限，但这两者都是短期的刺激策略，效果是暂时的。

在日本经济长期不景气，企业和个人都在去杠杆化，投资低迷的背景下，安倍的三支箭首先刺激股市以提高市场信心，使日元贬值以刺激出口。陈虹认为，如要使包括非出口型企业在内的全部企业获益，第三支箭的后续措施就必须尽快落地。另一方面，5月份，提高消费税已经使家庭支出年率减少8.0%，跌幅远远大于市场预估，其后续负面影响难料，亟待出台进一步措施。

但第三支箭——结构改革姗姗来迟。早在2013年6月，安倍就曾提出第三支箭的最初版本，最终外界反应不佳，认为其大部分措施早已过时，并回避了深层次结构性问题。时隔一年，如果安倍仍不能给出有说服力的改革政策，三支箭战略恐有虎头蛇尾的风险。

主打企业减税缺乏其他亮点

陈虹认为，安倍的前两箭——货币和财政政策是政府行为，但企业才是一个国家基本的经济单位，安倍希望对投资的刺激能够传递到企业，如果企业自身没有足够的动力去投资和扩大生产，之前的政策效果不可能长久。在安倍的新方案中，计划将日本目前属全球最高的35.64%企业税率分阶段降到30%以下。该方案显然可以给企业更充裕的基金进行再投资，此外也是作为对于前一阶段经济刺激政策的补充，是对日元贬值未能惠及企业的帮助。

不过，除此之外的改革则缺乏实质性内容。针对人口和劳动力问题，方案承诺提高未来增加促进生育率的预算，以及允许更多外国人进入家政及护理领域，以帮助更多的日本女性投入工作。但对于关键的抑制女性就业积极性的税收政策没有具体措施，让人怀疑促进女性就业的效果。

此外，对引入移民的提议也十分谨慎。而其对于放松农业和医疗保健行业管制的承诺被怀疑能否兑现。因为日本在这两个领域的管制一直以来坚如磐石，且涉及的政治因素十分复杂，可以预期将会面临十分强大的阻力。

第三支箭难触及根本

陈虹表示，总体上，安倍经济学的三支箭后劲不足，原因是其在用短期的措施针对长期的问题。前两支箭都只是对于经济短期的强心剂，而日元贬值和降低企业税率的组合拳着力于刺激企业投资，企业是否领情还是一个未知数。

日本经济自泡沫经济破裂后长期低迷，既有经济周期的影响因素，也被诸多痼疾所困扰。陈虹认为，诸多包括人口下降和“少子化”现象，女性就业率低，企业薪酬和雇佣体系僵化背后都有深厚的社会、文化因素影响。另一方面，例如提高消费税、放松农业管制等改革又涉及民众支持率和党派选举因素，未来面临政治阻力巨大。

陈虹认为，为了保持政策的连贯性，或许安倍还将陆续出台一些政策作为补充，但关键的问题很难触及。不同于前两支箭，安倍的第三支箭效果不可能再一厢情愿，只能依赖于市场和企业的表现。